《那一夜，我們在一起》

阿海：其實我討厭男人耶，也有點看不起男人。
老衲：跟我一樣，好巧，我也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
阿海：這樣的你，唯一欣慰的是，你還算正常。
老衲：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正常的，一般都叫我怪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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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爽朗的大笑，很山東大漢的笑法，可以更確定的是──你真的非常正常。

　　話鋒一轉，你說起了「故事」，你當然不會承認你在說故事，可是過去發生過的事，
就是故事，不論你說那些都是事實。

　　你清楚地再三暗示我，可以多翻翻你以前寫的日記，但我不想如此，那樣好像是在調
查一個人，我們曾經斷訊好幾年，茫茫網海我們還能再遇見，我突然希望現在的我們都是
涓滴之水，以時間來重新累積對彼此的熟悉吧。

　　目前已經夠好，插科打諢成為我們共用的語言，忍不住總要先替對方「漏氣」，然後
再加足馬力狂踩「幫浦」，反正人生如戲，而且是長長的連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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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有個男人對我說「因為以前沒有這樣的愛情經驗，所以才會傷害到妳」。
阿海：還有個男人對我說「因為大家都說我會劈腿，那我就去劈腿給大家看」。
阿海：更有個男人跟我說……（游標在螢幕上面無表情閃動了十秒）
阿海：以上報告。
老衲：最後這個說的最深奧。
阿海：請問你是男人嗎？
阿海：你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當然正常，就算你喜歡男人，也沒什麼不好。
老衲：我是和尚不太算男人。
阿海：最後說的是男人不告而別，所以沒有對白。
老衲：喔。
阿海：還不都是想逃避了。
老衲：對呀。
阿海：你真覺得第三個男人沒說話嗎？不，他在背後說得可難聽了。
老衲：妳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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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為什麼我會知道？或許我該承認不經一事不長智是多麼的中肯，你也明白有一
種叫「親身經歷」的感覺，那時才算是真正懂得「切膚之痛」。

　　有些傷害是不須要經過正面的掙扎與衝突，愛一個人的理由多如過江鯽，相反的當急
於想離開或?棄一個人時，只要安靜地走開，不告而別何須對白？不負責任能奈他如何？

　　事實上，還有個男人這麼跟我說過「我把真相告訴妳，讓妳知道我所有的事，是希望
妳能理解我的難處，而妳是唯一知道的人」，如此讓人心痛的選擇題，卻殘忍丟給我來作
答？「對不起，我太貪心了，不忍心做一個默默走開的人，於是對妳實話實說。」

　　由我選擇後果就由我承擔？有誰能給個精準的答案？如果第四個男人是你，會有什麼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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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劫不許動壞事都給我！」

　　過年前，你開始對你的朋友群一一愛心喊話，有人因此感動到淚光閃閃，我卻吝嗇了。

　　「辦不到！」為什麼要給你？像人類這麼複雜的動物，當然要有遭遇挫折的能耐，怎
麼能讓渡給你，別搶走訓練我生命韌性的法寶。

　　選擇不離開一個「貪心」的人可以嗎？就當是「處罰」這樣的男人可以嗎？弱者不可
能一直被同情，因此我也須要一起「被處罰」，在有他的生活泡沫裡學會另類的浮潛。

　　掌心已失溫，無法再抓住什麼，只想看著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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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習佛後……」「不要試圖拿自己想法去改變一個人……」「啊……」

　　你突然驚覺到回寺的時間，那一夜我們的對話在黑暗中留下餘音。

　　就算天未荒，地就已先老去，即使天空久雨未晴，總有見到陽光燦爛的時候。你一定
要心平氣不喘地回到寺裡，我現在很好，沒關係了。

　　時間滴答，我等你，微笑繼續等你。

by 寧靜海2009.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