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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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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她之四
作者:
追憶似水年華
日期: 2016.05.06 天氣:
心情:
為什麼把她擺在最後 只因為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為我的受傷哭過 生氣過與真正為我著想過的女人(家屬不算)
我不想討論我前妻是因為我們只是形式上責任上的夫妻 她不會為我掉眼淚 我也許會對她不滿 但是我對她只有責任感卻沒有愛
這個婚前她就知道了 所以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的原因也在此
最早認識她是我大四時 那個學期末不知道是吃錯藥了(一般是大二生才會參加 大四或研究所的通常是給個演講或事上一些普通化學的課程)我居然答應學弟幫忙帶營隊(我大學成績不好 沒什麼資格授課) 當然就要參予與協助事前的規劃與準備 比方說睡覺的宿舍 各個活動的安排等等 也是到這時候我才第一次進到女生宿舍 才發現女生宿舍的髒亂跟男生宿舍相比也是一樣的 不過這是題外話
都準備好了連雨天備案也沒問題了 剩下就是等到報到的那一天開始 她們報到的會場是我們所的地下室 因為那邊是演講廳 所以才夠大可以容納學員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 她是一個人孤拎拎地坐在中間 好像也沒有夥伴 所以我上前去跟她聊一下 因為我知道參加這個營隊一開始都會有不安的感覺 因為我就是第三屆化學營的學員 所以看到她孤單的身影 我自然用笑臉與和善的態度去化解她的尷尬與孤單 不過她的話不多 再加上我還要帶我的小隊(其實她就是我小隊的一員 但是我沒看名牌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又去跟同隊的學妹(一般一個小隊由一男一女帶領)去報到處尋覓自己的隊員 好不容易連她都找來湊齊了 開始就是每個人的自我介紹 基本上我們事前都排演過一次 所以大概都不太會有問題 當然學員不知道 我自己在帶營隊跟我自己一個人的個性是天南地北 帶營隊時我很會耍寶 講笑話與很強的親和力 所以大多數的女學員都被我蒙騙了 以為我是一個很好又開朗的人 講良心話我是不太喜歡跟人在一起的自了漢 我的朋友不多 但是交情都非常好 我不曉得她是否也被我蒙騙了 但是說實話我隊所有小隊的隊員都一視同仁 我跟大家都很親近 不管是男隊員或是女隊員 所以那時當下我並沒有注意過她 因為她比較沉默寡言 五天四夜的活動結束後 我才知道她是應屆畢業生(就是剛考完大學聯考) 我們隊上有兩位是這樣的學員 兩位都是女生 但是她沒有寫信也沒有打電話給我 反而是另外一位女生問我她可以上高師大跟清大化學 她想問選哪一間比較好 我把自己悲慘的例子說給她聽 所以她選了高師大化學 而且在暑假末期 她又來清大一趟 我們(因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我拉了兩位學妹一起)開車去南寮海邊 然後在宋她坐火車回高雄鳳山 自此以後就沒聯絡 還好 不然我真實的面孔就露餡了
營隊結束後 我以為沒事了 沒想到是很多煩惱的開始 我母親在我唸博士前從來不重視我個人的隱私 只要有我的信 她一定拆開來看 所以有一位女學員稱我是"陽光王子" 家慈不但不幫我隱藏 還拿給家姊看 兩個人在那邊笑成一團 因為這個真實世界的我差很多 基本上它們寄來的信我幾乎都沒回 這個才是我的本性 但是還是有麻煩 裡面另外一個女學員碰到一些不好的事 居然打電話給我 問我怎麼辦 我說妳應該問妳父母比較好 我沒有太多社會經驗 所以也沒有辦法給妳好的建議 結果就得罪了她 不過我沒有很在乎
時間逐漸地流逝 學校也開學了 我手上有一本學員出生年月日的筆記本 她是十月六日生日 而且考上東海物理系 東海別墅我還算蠻熟的 因為家姊租屋在那邊 所以我問家姊知道女舍的電話 所以也順利地聯繫到她並且祝她生日快樂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 在最後應該要說再見時 我居然問她妳願不願意跟我交往 她想了一下說好 從此我們開始了交往 所以我也就常跑東海還有寫信給她 基本上我的自並不漂亮只能稱為工整 但是跟她的字比起來 她會覺得我的字很漂亮 也拿給她同學看 她同學也覺得不錯 還好她沒看過家姊的字 不然我的字會被她笑到翻掉 不過她應該不是這種人
但是遠距離的戀愛真的很辛苦 再加上我大四的自暴自棄與迷戀在MUD的世界裡 我們的戀情就這樣淡淡地散去 維持時間是半年 我這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觸 一直到碰上很多不愉快的經歷 我才慢慢又想起她 而且覺得她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所以在台南服兵役時 由於她是台南人 所以我試著寫信給她 但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她會回信 出乎我意料的她回信了 儘管她沒寫住址讓我作了二十個伏地挺身 但是我還是心甘情願地接受 等到新兵訓練結束 開始到化校受軍官訓 這時我才比較有空南下去找她 也才知道她已經搬出宿舍住在一間小套房 而我則寄住在姐姐那邊(很好玩我姊比我早進研究所去比我晚兩年畢業 也是這樣我才有地方住宿 雖然我弟唸靜宜 也住外面 但是總沒有東海別墅方便) 每個周末我都會去陪她 但是我們的相處模式跟一般人談戀愛不太一樣 我可以進她寢室 但是我們兩個人通常是各看各的書 她沒有電視 所以就是聽飛碟廣播電台 基本上我覺得阿妹唱得最好 不過不重要 我們兩個可以這樣待在她房間四五個小時不說話 直到用餐時刻 本來我以為她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跟學弟還有我姊都可以侃侃而談 就是只有在我面前她都不說話 我那時服兵役所以都很早起 有一次我以為她起來了 結果她還在床上 但是她還是開門讓我進來 我也沒多說甚麼 就讓她繼續睡 我自己唸我的書(這個沒辦法 化校作業很多 我受訓開始到結束把兩支原子筆的墨水完全用完 就可想像化校作業有多少了 而且我居然還是那期第一名畢業 我真有點哭笑不得 因為我覺得我沒那麼用功) 唸了兩個小時我累了 我也不想吵她就在床角她下來閉眼休息 其實她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我不知道 因為我躺了一陣子覺得有點刺眼想去關燈 她小姐就起床了 其實她那時後大四 在準備研究所 我應該體諒她讓她多一點時間準備唸書 雖然她唸的是物理 不過物理化學跟化學物理其時差不了太多 有些題目我還是幫得上忙 但是主要還是把我考研究所失敗的經驗(當然挑選比較正面的)跟她分享 她其實很愛做手工藝品 所以她作了一個刺繡的十字架給我 我保存了很久一直到結婚我才把它藏起來 因為我很珍惜是因為她親手做給我這個人的 但是有一次天氣不好 化校又晚放假 導致我到火車站最近的一班車是走海線到沙鹿 但是那邊我不熟 可是我為了和她早點見面 我還是搭上那班車 然後在沙鹿下車 幸好出來問一下怎磨去東海別墅 很快就找到車站而且車子已經在等了 我很記得那天下的雨蠻大的 因為我的傘是要往前擋風遮雨的 也是這樣才發生了一件事 因為雨傘擋住視線 又剛好那個招牌很低 底端剛好跟人的頭部齊平 結果我就這樣撞上去 基本上我很能忍痛 所以繼續往前走 因為離她住處只剩幾百公尺 結果突然我什麼東看不到 我趕緊把眼鏡拿下來 我才知道我傷得很重 整個眼鏡都是血 難怪我看不到 可是附近沒有醫院也沒有藥房 我只好繼續往她的住處前進 但是怕嚇到她 所以我在7-11打電話給她 從她的語氣她很高興我來看她 但是她感到疑惑的是我說看到我不要吃驚 因為只要轉個彎就到她的住處 她跑下來看到我的模樣 趕緊把我拉到她房間的浴室 我把額頭上跟眼鏡上的血跡清洗乾淨 看了一下 跟我小時候撞牆壁比 也只是小傷而已 只要縫個幾針就好 清洗出來 我看她人坐在床上 整個臉埋在被上 我知道她在哭 我一直說好話安慰她說這沒什麼 但是她就一直哭快一個小時 她把臉抬起來很生氣地問我為什麼要這樣 完全不顧自己 我其實很無辜 因為我也不曉得這樣 我只能說好 妳不要生氣 下次我不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但是顯然她怒火還沒有完全平息 不過她還是問我晚上住哪裡 當然我想住她房間 但是這種話我不敢講也說不出口 我說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漫畫店 好像叫漫畫王 那邊有和式房間可以躺著睡覺 但是她不肯 所以她聯絡她的學弟 請它們空出一個房間讓我可以就寢 在去她學弟家的路途上 我一直說好話跟道歉 她的態度終於有比較軟化 所以我們在她學弟房間還聊了一會兒 我本來要送她回去的 但是她說很近她自己會小心 基本上這時候我不敢違逆她的話 所以只好跟她學弟說我先睡了 其實那天我整晚都睡不著 所以五點多天色一亮 我就搭車回宜蘭了 我到宜蘭才跟她講我回去處理傷口 希望她原諒我的疏失不要再生氣 反正只縫了三針 而且剛好就在我舊傷口上 我其實不太在乎
化校受完訓練後 沒想到花蓮沒有缺 我就這樣被丟到台東去 剛下部隊就碰到戰備 什麼也不懂 然後戰備結束後化兵署又要跑來督察 我那天晚上就帶著二十個士兵到招待所 因為很多壁報資料都放在那邊 那天很晚 招待所燈光又很暗 我們辦公室的門都是用推的 所以我也以為招待所的門也是用推的 然後就整個人撞進玻璃門 偏偏我又直覺反應跳出來 結果就傷得更重 結果二十個人都慌了 不曉得要怎麼辦 我只好說先抬我帶醫務所 但是醫務所也沒辦法處理 因為左手傷到把肉翻開可以見到白骨 所以就送往台東國軍醫院急救 那邊真的是我不曉得該如何說 麻醉針都不打 就直接用鑷子跟清水沖洗我的傷口 我不曉得我右腳膝蓋傷得更重 結果他們是直接把鑷子戳進我的傷口 還混著水攪一攪怕有殘餘的玻璃碎屑 我是很感激他們的急救 但是不打麻醉針也有點那個吧 但是我只有在翻開左手的肉片清洗時發出了聲音 剩下我完全靠意志力不願意發出聲音示弱
其實後來我傷得很嚴重 差一點右腳就殘廢了 台東國軍醫院也無法處理 所以連夜送到花蓮國軍醫院開刀 我不曉得開山線還是海線 但是我終於知道原來失血過多 就算蓋著毛毯 還是會一直冷到打顫 不過已經沒那麼痛了 所以我邊打顫邊和看護兵說笑話 進了急診室要開打 我還在計算全身麻醉要幾秒 我數到七之後就人事不知 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是處長跟我父母 這時醫師來解釋受傷跟手術情況 其實我覺得國軍醫院縫的技術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我膝蓋裡埋藏了一條三十分長的排血管 而且我住的不是軍官病房 因為都滿了 但是我後來下床扶著點滴看 很多軍官都看起來沒什麼大病 不曉得為什麼要佔床位
我大概有將近兩個禮拜沒跟她連絡 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她那時已回到台南的家 她不知道怎麼聯絡我 因為我也在服兵役 而且我並沒有跟她說我家的電話 我好一點馬上想辦法聯繫她 她到是有給我台南家裡的電話 所以九二一大地震後 我還打電話給伯母才知道她人在交大 我其實很自私 我期望她能來花蓮看我 因為她那時已考上東海研究所 可是我卻沒想到她來要花多少時間還有住宿怎麼辦 所以她一開始拒絕時我有點不高興 但是我母親聽到後就責備我怎模能讓一個孤身女子從台南來花蓮 所以第二次打電話我跟她說我很抱歉 我太自私沒有想到妳的狀況 因此她原諒了我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回部隊 其實我手腳都還沒康復 而且我回去一堆業務待處理 我也就帶著傷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處理完 當旅部幕僚的好處就是要打電話時沒有人敢搶 也不需要排隊 所以在傷勢好一點時 我打電話給她說我想去台南看她 她答應了 所以我就跟旅長請假(基本上我算是旅長眼前的紅人 所以請假很容易) 坐飛機到台南機場 然後她騎摩托車到機場接我到她家 她家是一間兩層樓的透天房屋 但是縱深還蠻長的 到她家只有她在 我們還是維持我們兩個特有的互動 彼此不說話作自己的事 後來她弟回來了 他在打世紀帝國 這個我跟她弟就有話聊了 後來伯母回來了 基本上我父母從小就給我們很好的教養 所以我在伯母心中留下蠻好的印象 講良心話最繁華時也是最悲涼 我吃完午餐就告辭坐飛機到松山機場再坐火車回宜蘭 我隔天打電話給她 她說那天晚上她母親有到她房間談我的事 覺得我人還不錯可以交往 這下就是悲劇的開始 其實我們的關係應該算友達以上戀人快滿(畢竟她畢業我送她一件半透明的睡衣 我希望她穿給我看 當然不是要她脫下來只是套上去看看整體合不合身 我知道她也很高興) 在知道伯母的話後 我太急也太專橫了 我希望我們關係能更近一步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她內心的打算 因為我畢業後就會去清華唸博士 所以她希望能考上交大 因此她在努力準備 如果她對我沒有感情 她也不會搬進我姊當初住的那間套房 因為那是我介紹 而且我覺得比她原先住的地方要安全 國際街那邊畢竟還是人煙稀少 比較危險 我逼她逼得太過分了 她一直哭 我又耍性子有一陣子都沒連絡她 等到我退伍 知道她在交大物理所 我進網路去找 很快就知道她在哪間實驗室與E-MAIL帳號 我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信給她 但是也許我傷她太深了 她回信寫"既然無緣 何必強求 盼你能在實驗室找到一個紅顏知己陪伴你" 到最後她還是一直為我著想 但是卻是我親手毀了這一切 所以從此我斬斷情緣不管有哪個學妹對我示好 我都無動於衷直到我畢業為止 我其實很想再跟她聯繫 但是我不敢 因為一切的錯都是我造成的 我如過再去找她只會讓她再受傷害而已 這段感情就一直埋在我心中 可是我弟很煩 一直介紹對象給我 從各部會比方說內政部 外交部還有一些無聊的委員會 我其實都興趣缺缺 只是為了幫她作人情才不得已去的 至於我前妻是她自願跳進來的 我也把她的東西藏在一個盒子裡 一直到我跟前妻離婚才又拿出來 拿出來時我眼淚盈眶 因為連照片都泛黃了 其實我知道她在哪裡 電話 E-MAIL和辦公是我都知道 但是她現在應該很幸福 我的出現只會造成她的不幸 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所以她的倩影我會一直放在心中 然後默默地祝福她 至於我已經沒資格再談情說愛了 就讓時間慢慢消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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