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晚的窗有一層薄霧,密實的玻璃上也說不上是燈具還是鏡子的光折射回來,讓人在定定注視中看出一個缺口。那是窗外的塵垢還是窗內的毛絮呢?於是一個影像突然像是後方的放影機一樣,在玻璃上ㄆ一ㄚ閃了出來。
突然記起他對著101那面的玻璃上,畫上兩個心一串箭線,那表情彷彿二十五歲,那般天真自然。我看了看笑了笑---沒如往例一樣照下來留念珍藏。我的心卻突然如五十二歲一樣的老練通透。
熟老了的他或許如此的畫過給其它過往戀人過,也或許沒有,但是肯定的事是從沒有人為自己畫過。自己寧願保持一種世故---不要太珍重,免得相對失去時的痛來凌遲,越想用平常的心看待,益發隱瞞得越深厚。我早已沒了演小女孩那樣雀躍的心情。
因為場所的不對與即將分離的凝重。
窗外的101最高層藏在飄惚過的雲垛裡,看過雲南的白雲後,似滄海似的執著,不夠潔白的雲都不似雲是靄。或許深藏著那樣的景象--他與自己乘著雲朵飛行履遍天下的古時印像,如風清揚一樣的孤獨飄行。對他又敬又愛。 一旁的我,在短短幾秒內,用心,如刀切蛋糕一樣往他畫過的心的線廓,描了幾回--一定要幸福。我對著房屋內的所有空氣說。然後離去.......
遠方的101阿----面對著眼前的玻璃窗,我一念而往,我用心畫著心,怦然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