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陡起,氣溫驟降.這時間雖然只是十一月,但在這高山地帶,很可能會突然下起雪雨來.
果然不出所料,東北向的山峰,已經被陣陣雲霧所掩蓋.寒風開始怒號,常常的野草一波又一波地拜伏不停.
當他走上最高的一處山隘的時候,雪花已經在飄落了! 這算今年山上的初雪.
不過,由於雪雲不多,可能只在這高峰一帶飛些雪花,走下山隘以後,可能雪就會停止的.
可厭的是這種才下的雪,使得地下開始泥濘,迫得馬登扁只好放慢腳步,免得滑倒.
下了山隘以後不久,雪止天晴,天空已沒有半點雲影.但是馬登扁心裏更加焦急了.
為了要補償雪阻的遲延,他走到離村還有六七里的地方,彎進小路,採這條捷徑至少可以少走二三里.
這當然是一條更加荒僻的小徑,好在這條路也就是經過那懸崖的所在,是他平時最熟悉的.所以,她不虞黑夜,
在這小路裏踉蹌奔行著.
終於經過那懸崖了.他這時已經氣喘吁吁,就在懸崖上坐下來休息一下.
這時候,天空變得非常的晴朗,幾點寒星拱著一輪明月,照得四下裏銀光朦朧.
習慣性地,他轉頭往懸崖下面深潭探望....
潭水烏油油就像一隻玉鏡. 不知道由那兒來的一陣衝動, 他忽而翻身臥伏在懸崖邊緣,做著跟往日一樣的窺視....
這一窺視不打緊,卻瞧見了潭裏那張女人面龐又在潭水浮沉裏出現!
不同的是那美麗面龐上,前次最後看見的是一對張開的眼睛,而現在又是閉得緊緊的了.
看到這種情形,馬登扁不敢繼續再看,急忙立起身來,心頭像塞了大鉛塊那麼沉重,匆匆繼續他的行程.
大約離家還有一里多,經過蔡英蓮的住處,卻瞧見蔡英蓮向他迎奔了過來.
"謝天謝地,馬登扁!" 她跑得上氣接不了下氣地說: "你總算趕回來了!你知道嗎?你的妻子不見了!"
"我今天中午去過你家一趟,她還頂高興的抱著小孩在床上坐著.到了天快黑了,我又去瞧瞧,她卻獨個人坐在火爐旁烤火"
"孩子放在搖籃裏睡.我告訴她說,這時候你還不回來,業裏山路可不好走."
"她卻說她要不是在做月子,真想跑出去到路上去接你呢!我回家吃過晚飯,心裏不安,不知道你到底回來沒有,所以我又過去
瞧瞧,這一瞧卻發現你的妻子已經不在屋裏了!"
馬登扁來不及跟蔡英蓮說話,立即拔腿像家裏奔.推開了屋門,屋裏真的沒有他妻子的影子,只有那小孩仍然靜靜地在搖籃裏睡著.
猛然,他記起方才路經懸崖邊上瞧見潭裏仍有個女人面孔的事...........
--今天先寫到這裏, 我必需馬上找到那孩子的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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