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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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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過往雲煙
作者: 紅袖	日期: 2012.12.26　　天氣: 　心情:

一大早供桌上佈滿了菜餚，一邊叮嚀著孩子們上課前要先點香
祭拜，一邊整理著忙碌之後的鍋碗瓢盆。其實心頭是一陣一陣
的酸，這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腦中閃過的事情應該都算陳年
往事，但歷歷如目很難忘懷！
很諷刺，小時候看著媽媽被祖母吆來喝去，在親友之間什麼都
好商量，唯獨對視她如母的媳婦什麼都不對盤，尖酸苛薄的挑
剔漫罵總令人傻眼。雖然祖母最鍾愛我，但我還是無法理解她
為何要這般對媳婦？即使她重病兩年的期間晨昏定省，無時無
刻隨伺在側，也只在最後那短短的一星期才願意承認，只有這
女人是全心對待她的人！同樣的戲碼發生在婆婆與我之間，我
只能說自己不如媽媽那般細心耐性，終究我還是掙脫了家庭奔
入職場喘息。
為什麼這些熬成婆的人永遠不能停止戰爭與世代融合？說難聽
點，來日會為她們備祭品點香膜拜的也必然是那受盡磨難的女
人！何苦留下這些痕跡讓她們倍覺心酸？
我承認，為了閃躲過與她的女兒們見面的不悅，這些年備好祭
品之後不曾請假在家恭候她們歸來，一切就留給屬於他們姓氏
的子孫去緬懷兼享用吧。就如她到臨終依然不當我是家中一份
子的想法，不曾交待過一字一句，不曾留下一點一滴！但坦白
說這些年來，承襲家中傳統的種種儀節都得之於我手和再三教
導孩子，即使是簡單的一道菜餚它的烹調。
滿桌的菜餚都曾是生前她習慣或者生前愛吃卻捨不得買的菜，
十幾年的相處即使是衝突，腦海中還是記得她唸叨的一切。明
知她會罵我浪費怎捨得買來給她吃？我還是執意去做。還有多
少光景能為她做這些，自己都不確定。
關上燈、鎖上門。只留下紙條告訴大家，請慢慢享用，抱歉我
有公事無法請假，問候大家平安，過年時再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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